第九十四章 朝廷来使!


    二千泉砚城士兵齐齐举起手上的兵器,向着花辞树等人大喊着冲了过来。全本小说网,

    花辞树紧了紧手中的湘灵剑,低垂的红色吊坠在冬风中微微拂动,而他体内的淡蓝色灵气正高速地运转着,眨眼间就汇聚到了他手中的兵器之上。

    木成舟与木靖等人亦是如此,在绝对的实力、状态和人数差距面前,这些与此次事情原本毫无关系的卧龙会众人竟然没有一个选择退避。明知道在士兵们骇人的冲锋中,自己的尸骨将荡然无存,他们却一个个做好了泰然赴死的准备。

    若是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他们也不会来到这儿掺和这团冷水!

    木靖握持着长枪,用余光瞥了瞥身后的数名卧龙会弟子,心里感觉到十分满意。他虽然有些时日没有上战场了,但是在这《武林》中能够培育出这样视死如归的勇士,实在是一件令他心里感到十分满足的事情。在此次战斗之后,木靖绝不会少了这些弟子们的奖赏与补偿,而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只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就在双方的距离不断接近、战斗一触即发之时,一声清脆响亮的鹤鸣声从天上传了过来,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停住了动作,呆愣愣地站定在那儿望向天空。

    所有武林中人都知道的一件事――白鹤,是朝廷的专用坐骑。但凡有人私自圈养和骑乘白鹤,就会被视作是在挑战华夏皇权,往重了说,掉头都是十分可能的事儿。

    鹤鸣声在此间天地回响着,随后只见一个身着暗红色朝廷官服的男子坐在高大的白鹤上,降落在花辞树等人的身前。

    在这《武林》当中,白鹤的尺寸可不像现实世界里那样小――虽然在风沙肆虐的现实世界里白鹤已经被列作了国家保护动物,但花辞树在新闻与网络中还是看到过白鹤,那体长不过一米有余的白鹤绝对无法与现在自己眼前的这只白鹤相提并论。

    那男子从白鹤上翻身下来,他拍了拍暗红色官服上的灰,眼睛不经意地瞥向袁冠宇,眼神中威胁的味道十分浓重。

    花辞树这才得空仔细打量这男子。来人大概一米七五的身高,身材十分匀称;他的脸庞有些削瘦,但双目却深邃而有神,看起来就是个读书人的模样;而他那一身暗红色的衣袍上,绣上了几个精美的飞禽图案,正是朝廷的文官服饰。

    “圣旨到!”这书生模样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份金黄色的卷轴,庄严的声音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振聋发聩。

    几乎一瞬间,包括城主袁冠宇,所有的泉砚城士兵在同一时间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整齐划一的动作使得铠甲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花辞树等人一愣,但当那男子的眼神扫了过来之后,他们也便不敢造次了――他们完全相信,如果自己不在圣旨前跪下,届时他们就会以大不敬的名头被处以刑罚,甚至以后都在牢狱中过日子都有可能。

    但是他们这些生活在现代的人,又如何能够接受得了古时人们动不动就下跪的规则?他们接受的教育是“跪天跪地跪父母”,是轻易不下跪的。

    正因如此,场面就变得尴尬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书生模样的男子眼神中愈发变得冰冷,花辞树等人也感觉到一股股威压向着自己传来――不同于那种借由自身实力散发的气势,这股子威压似乎是从圣旨卷轴上散发出来的。

    危机时刻,还是木靖率先打破了僵局。木靖年纪已经不小,更为重要的是他自身的身份,现实世界中可没有几个人能够让他心服口服的,更遑论下跪了。但是身在这武林当中,木靖就如同一个寻常的平民百姓,在圣旨的威压下自然而然地单膝下跪。

    花辞树与木成舟等人瞧见木靖都已经下跪,自然也就没有理由继续杵在这儿了。他们虽然心里感觉到怪异,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单膝下跪,准备聆听当今天子的教诲。

    瞧见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跪下,那男子才将视线收了回来,缓缓打开了自己手中的这份圣旨卷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异人花辞树与木成舟在马克苏城帮助城军,使得许多百姓免遭黑衣团伙的荼毒,并且还在后续的追踪中获取了重要的隐秘信息,功劳显赫。现请二位壮士进京面圣,以受嘉奖,钦此!”

    朝廷使者字正腔圆地将圣旨一字不差地念完,然后将卷轴又合拢了起来。随着话音的落下,众人这才站了起来,花辞树与木成舟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暴露出了他们的惊讶与疑惑。

    对于花辞树来说,帮助马克苏城军队阻止黑衣团伙的行动不过是自己的举手之劳。要知道连白天载着自己二人的马车夫都被黑衣人毫不留情地杀害了,当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他的眼前逝去时,花辞树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里将这些黑衣人大卸八块的冲动,实在是他们所做的事情太过丧心病狂。

    他并没有想要在这件事上获取任何的奖励,这也正是之前花辞树与木成舟没有到马克苏城中接受他们嘉奖的原因之一。但万万没想到,没有接受马克苏城城主的嘉奖,反而等来了朝廷的奖赏,这难道叫做丢了芝麻,捡了西瓜?

    花辞树迟疑了一下,他实在是心里挂念唐海等人,并且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只想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平平淡淡地生活,不想要再去掺和这些未知的事端了。基于这样的想法,他抱拳向那朝廷使者微微鞠躬,说道:“使者大人,不知道能不能不去京城?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们二人感觉身心都疲倦得紧。”

    朝廷使者脸上的表情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有些惊讶,又似乎有几分佩服的味道在里头。他从怀里摸出了另一个圣旨卷轴,朗声说道:“花辞树接旨!”

    花辞树眼睛稍微瞪大了几分,只好再度单膝跪下,聆听皇帝的第二道旨意。

    “花辞树假报姓名,以‘鸠浅’这样的假名自居,若是不来京城,朕就治你个欺君之罪!”

    不同于第一道圣旨的庄重,这第二道圣旨俨然像是皇帝的口谕。圣旨上的这番话被朝廷使者念出来后,众人似乎在脑海中看到了一个脸上一副玩味表情的霸道皇帝,生动形象。

    「蛮不讲理……实在是蛮不讲理!」

    花辞树有些气愤地想,他虽然报了“鸠浅”这个名字,但这是报给那马克苏城的荡寇将军韩建白听的,他何时将这个名字报上朝廷了?

    「嘿,按你这么说,我要是和朋友吹嘘自己武功怎么怎么厉害,你岂不是还要治我一个吹牛之罪?」

    还没有见过顾炀,花辞树对这位蛮不讲理的皇帝的印象就已经降到了极点。

    “花辞树,领旨。”虽然心里气愤,但花辞树还是规规矩矩地接过了朝廷使者手中的圣旨。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是皇帝的旨意,他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只是他与皇帝素未蒙面,为什么顾炀就非要见他们二人不可呢?花辞树心里只希望这皇帝不要太过无理,要是闹到最后这皇帝也是奔着自己身上莫须有的“武林核心机密”的话……那这个破游戏,就实在让人没有继续玩下去的兴致了。

    朝廷使者转过身去,看向在众多士兵背后的城主袁冠宇,面露寒霜,说道:“堂堂城主,连面见朝廷使者该有的礼仪都忘光了吗?”

    袁冠宇暗自咬牙,在城主位置上坐了多年的他自然知晓朝廷的规矩,只不过现在他心里有鬼,从而才不敢上前去亲自迎接朝廷使者了。但是既然使者都这么发话了,他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好来到朝廷使者的面前,恭恭敬敬地抱拳说道:“不知使者降临,有失远迎,是在下的过错。”

    这朝廷使者乃是个十足的文官,实力低微,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武者。在武林当中可并不是任何事都要通过武力解决,智力、政治谋略等也是武林中不过或缺的一部分,是以许多朝中的高官在武学上都没有什么造诣,但是却并不妨碍他们身居高位。

    而袁冠宇实力也已经达到了大师境,却在这朝廷使者面前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没办法,朝廷使者出门在外代表的可是当今圣上,容不得他有半点不敬。

    那朝廷使者见袁冠宇露出低微的姿态,却没有任何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泉砚城城主袁冠宇,收人贿赂、是非不分、谋害华夏功臣。朝廷使臣林禹在此行使勘察之权,免除袁冠宇城主身份,不日收押牢中,待判官前来定罪!”

    随着朝廷使者林禹的话音落下,一道弱小的金黄神龙虚影在他的头顶浮现,随后摇摆着身子向着袁冠宇直冲而去。神龙虚影入体,袁冠宇只感觉到一身的修为都受到了限制,竟提不起半分力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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